【喻黄】锦年 - 中 (民国paro)

■整理版,包含原【肆】【伍】。

■咋就变成仅自己可见了呢?重发一下试试。




【肆】


        他们从事的工作便是这样,再怎么波澜壮阔,终究都只是台面之下的勾心斗角,站在旁观者角度的人们所能看到的也只有表面上的光华。军政便如同上个世纪欧洲的贵族,舞会的富丽堂皇和权势间的觥筹交错,将暗地里的一切都小心地掩埋在每个人心中。


        喻文州端着一支晶莹剔透的玻璃酒杯,优雅地倚在窗边,精致的雕花窗台隔着衣料依旧传来硌人的感觉。他看着眼前形形色色的人,只觉得自己是一个旁观者,不愿融进他们的交际中。他抿了一口葡萄酒,继续思索着什么,直到黄少天从那堆人中逃脱出来,还带了一个陌生的年轻人。


        “这位是……”肖时钦刚调任南京没多久,应酬还少,喻文州又从来不会去所里,自然是陌生。


        “喻文州。”喻文州笑着迎上来,向肖时钦伸出右手。


        肖时钦眼中闪过一瞬的迟疑,但随即,他也笑着握住喻文州伸过来的手,“我是肖时钦,请多指教。”


        “你们聊啊,魏老大喊我去那边一下!”黄少天本来是想蹭过来跟喻文州一起躲一躲应酬的,结果没能如愿。他这话是冲着他们两个说的,但他说这话时,眼睛却一直注视着喻文州。


        “嗯。”喻文州笑着应了一声,一旁的肖时钦看在眼里,便笑道:“你们关系真好。”


        喻文州不置可否。


        “来这之后,听说了一点你们的事。”蓦地,肖时钦说了一句。


        “哦?”喻文州明知故问,却也表现的并不惊讶,也不好奇,那种平静,就像是在品评一件事不关己的小事。


        “挺意外的,今天见到真人……果然名不虚传。”肖时钦推了推眼镜,不经意地说道。


        “顺其自然罢了。”喻文州说。


        “仅此而已?”肖时钦也不把话说开。


        喻文州的回答只是淡淡的笑容,至于这笑容里到底包含了怎样的感情,肖时钦就不得而知了。


        还好没过多久,黄少天就跑回来了,也不顾肖时钦在场,一边抱怨着“说好多话渴死了嗓子都哑了”一边拿过喻文州手里的酒杯喝了一口。喻文州笑了笑,伸手用手指轻轻抹去了他残留在嘴角的葡萄酒的痕迹。


        肖时钦只是保持着礼貌性的笑容,默默地从两人身边走开,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不过,闲暇的时光毕竟是少数。决定参与父亲的任务后,黄少天开始频道往来叶修那里,帮着叶修处理事务,或者缠着他陪他训练,闲暇时便去医院看望父亲,还好有秋姨娘时常陪伴着,黄少天倒也放心些。


        可是随着日期的临近,黄少天心中的不安却也越来越剧烈。执行任务,他对自己的身手还算有信心;虽然惜命,但他好歹也算是半个军人出身,这种思想觉悟他还是有的。所以能让他感到不踏实的,唯有身边的那个人。


        尽管喻文州平时总和他在一块,但是他在黄府也完全是自由的。最近一段时间,黄少天早出晚归,有一次回来,郑轩无意间念叨了一句:“少爷你们最近都怎么了?很拼命啊,回来得越来越晚了。”


        “我们?”黄少天一愣,这个时间,府里大多已经安歇了。“你说……文州?”


        “可不是的!”郑轩说,“老爷不在家,你们俩早出晚归看着都辛苦。还有叶先生啊,这几天都没回来过……”


        黄少天心不在焉地回到房间,想着下次问一问喻文州罢。这一夜黄少天自然是辗转难眠,只觉得头疼欲裂,窗外月明星稀,却无端让他觉得寒冷异常。


        第二天清晨,当黄少天醒过来时,熟悉的香气将他的神经彻底惊醒。他爬起来,就看到床头的小桌上放着一个餐盘,上面整齐的摆放着一碟涂抹了奶油的面包片,配着一碗热腾腾的粥,还有一杯柠檬水。乘着粥的瓷碗上盖着盖子,不用看,黄少天已经闻到了燕麦粥香气。他已经知道是谁拿来的了,也只有喻文州能拿准他的起床时间、准备好他喜欢的早餐。


        他心下感动,喻文州已经挺久没有亲自动手做早餐了,今天怎么又玩起温情来了?他想着,随便披了件衣服起来,正好也饿了,趁着还热乎赶紧吃了起来。


        而另一边,黄少天起来时就已经见不到人影的喻文州,则是一个人去一趟南山公墓。


        此时不是清明,又是大清早,那片宽阔却寂寥的陵园里只有喻文州一个人,衬出了几分凄凉和阴森。喻文州在一座大理石的墓碑前停了下来,比起周围那些高官权贵奢华的死后哀荣,这座墓碑朴实到只刻下了整齐的三个字表明了他的名字,便再无什么彰显身份的装饰了,但是却更加让人充满莫名的敬仰。


        喻文州静静地在墓碑前站了一会,俯身将手中的花束轻轻放在了墓碑前。


        如果一座墓碑足以葬送一个人在这世上所有的牵连和遗留的悲伤,那么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活着的人为之绝望、自欺欺人般不停地折磨着自己。


        他在心中感叹着,起身准备离开,却在转身的时候看到叶修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


        两人视线想触,却都不觉得意外。叶修走到墓碑前,露出一抹不易猜透的笑容。而喻文州则很自觉地退开两步,并不说话。


        “没想到你还会来这里。”叶修浅笑道。


        “叶先生可以来,我就不可以吗?”喻文州平静地说道。


        “你来,又有什么意义。”叶修的声音里充满了淡淡的讽刺。


        “叶先生心知肚明。”喻文州则没有丝毫退意。


        “呵呵。”叶修浅笑道,下一秒,他的右手迅速从大衣里拔出他的枪来,隔着几步的距离直指向喻文州。喻文州似是已经料到了叶修的举动,叶修拔枪的瞬间,他也随即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赫然也是一把枪——枪口对上了叶修复杂的眼神。


        “果然不能小瞧你呢。”叶修笑道。


        “叶先生若在这里开枪,打扰了逝者安息不说,传出去于你也不好解释吧。”喻文州神色自若道。


        “不要以为碍于黄少天的面子,我就不敢动你。”叶修冷冷地说道。


        “这是我个人私事,自然不关旁人的事。”


        叶修抬眼打量着喻文州的神色,而后者则维持着那种无所畏惧的平静表情,直到叶修轻哼了一声后缓缓放下了枪,喻文州则一同收起了枪。


        看到叶修也不打算再跟他说什么了,喻文州转身走出了南山公墓,就像没发生任何事一样,平静地回到黄府。


        黄府的日子依旧,直到几日后,执行任务的日子的到来。


        “少天啊,如今你也二十了,不枉费我和老魏、叶修对你的教导,如今也是可以独当一面了。”黄家府邸里,已经接回家来养伤的黄上将拉着儿子的手,连连嘱咐他。“此次任务危险,你一定要小心,照顾好自己。”


        “爹你就放心吧,魏老大早就说我可以出师了。”黄少天看出了父亲的担忧,连忙劝道。


        “还有一件事,”黄上将略一犹豫,还是说道:“至于文州……他身份尴尬,这次任务还是你自己去吧。叶修安排了小肖跟着你,那个年轻人心思缜密,是个可靠的人。”


        “……我明白。”黄少天颔首。


        ——果然,父亲也好,叶修也好,都对文州的身世有所顾忌。


        黄少天想着,决定这件事还是不要把喻文州牵扯进来的好。


        第二天便要跟着叶修离开南京城,去到偏僻小城执行任务了,这一离开便是一两天,当黄少天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喻文州已经坐在床边等他时,他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心照不宣从来都不需要言语来修饰。


        几日的忙碌,黄少天觉得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真正放松下紧绷的神经了,直到喻文州将他紧紧揽入怀中,抱得那样紧,微弱的痛楚却让他渐渐安静下来,就这样依偎在他的温柔中,失去所有的反抗。国难当前,儿女情长的迫切与欲望,却也如干柴烈火,一触即发,疯狂却充满柔情。


        缠绵之后,只剩下彼此相拥的力气,黄少天的额头紧贴着喻文州肩胛,两个人喘息声渐渐平缓下来,隔着肌肤他能听见喻文州的心跳,那样快,如同此时的自己。


        “少天,等日子太平了,我带你去北平逛一逛罢。”喻文州的手心还残留着滚烫的触感和汗水的潮湿,他温柔地抚摸着黄少天的短发,忽然说道。


        “北平,是你的家乡吗?”黄少天问。“你第一次跟我提起这些。”


        “嗯。”喻文州点头。


        “听说那里很冷,三月份还会下雪呢,真的假的?那里冬天的雪是不是特别大,那不是可以堆很大的雪人了嘛?”


        “是很冷,但是哪有那么夸张。”喻文州笑,“北平是一座很老的城,有安静的胡同和温馨的四合院,也有灯火通明、车流喧嚣的街道和店铺。”


        “那和我家这里也没什么差别啊。”黄少天说。


        “有差别的,”喻文州露出一抹笑容,“那是我家。”


        “唔……那说好了,带我去。”黄少天说,“我还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呢。”


        “好,我答应你。”喻文州说,“早点休息吧。”


        “嗯。”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刚微亮,黄少天便起床,小心地检查了一番自己身上的物品,喻文州就坐在一边看着他收拾。


        “对了,文州。”黄少天从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拿出一样事物放到了喻文州手里。“这把还给你。”


        “我的刀,你还留着呢?”喻文州认出了那把熟悉的小折刀。


        “嗯。”黄少天笑了笑,“另一把送给我吧,当护身符用。”


        “你都拿去也没关系,反正这东西我也用不好。”


        “不行,我不在家,我爹和秋姨娘,还有阿轩、瀚文他们就靠你保护了。”黄少天认真地说道,“再说了,我又不是跟着老叶去执行任务,我只是陪着魏老大出趟远门,带一把折刀防身就行了。”


        “……好。”喻文州郑重地点了点头。


        目送着黄少天下楼,步伐坚定地走出了黄府的大门,喻文州低头看着手里的折刀,微微苦笑。






【伍】


        黄少天来到所里时,肖时钦已经准备好了车,正在门口等候他。


        “听闻黄少爷身手了得,肖某自愧不如。”肖时钦嘴上说着恭维的话,却也看得出来真的只是面子上功夫罢了。黄少天也没有接这话,而是左右看了看,发现只有他们两个,便问:“老叶他们呢?”


        “叶先生已经先一步出发了。”肖时钦一边说,一边将准备好的手枪交给黄少天,又问黄少天是否需要短刀类防身用的武器。


        “不用了,我自己有。”黄少天摆了摆手,说道。


        “那走吧。”肖时钦招呼道,自己也坐上了车。


        这次任务是在南京附近的小港口拦截一批异党的物资,其实从叶修发来的文件来看,这物资究竟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批物资里潜藏在一份极为重要的文件。因此,拦截这批货物的重要性就尤为重要了。黄少天是明白人,收到命令后只看了一遍就烧毁了文件,整个行动他已经清晰地掌握在头脑里,只待行动了。


        是夜,这批没有署名、秘密运进港口的货物悄无声息地停放在空旷的港口废弃仓库里,无人看守,也无人来取货,四下都寂静得如同鬼魅出没的山岗。


        叶修的人已经将这一带全面监控住,而他自己则带着乔一帆等几个人从另一个方向逐渐靠近仓库。黄少天和肖时钦则徘徊在仓库外面,等待部署或者支援叶修。


        “一点动静都有啊,他们真的会行动?情报没有问题吗?”黄少天悄声问肖时钦,语不传六耳。


        “是的,根据情报,他们会在今晚来取走文件。”肖时钦在前面带路,两个人穿梭在悄无声息的运输码头上,四下里只有冰冷的机器和大量运货的箱子,视野并不开阔,这让黄少天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谨慎。


        “可是……”


        话音未落,仓库那头就传来了几声清脆的枪声,黄少天下意识地往那头望去,却没有发现肖时钦突然上前一步靠近他身侧,手中突然闪现的短刀直冲向黄少天握枪的右手,一瞬的刺痛后,只见一道血光划过视线,却是一道深深的伤口撕裂了手腕上的皮肤。黄少天的枪从手中脱落,而肖时钦的刀锋一转,赫然是割向他的咽喉。他下意识地勉强躲开,但是肖时钦的枪口却已经抵在了他的额头上。


        “别动!”肖时钦沉声命令道。


        黄少天已经反应了过来,他怒视着肖时钦,冷笑道:“呵,原来你才是那个卧底!”


        “黄大少爷也不过如此罢了。”肖时钦握枪的手非常稳,冰冷的枪口如同吐着毒信子的蛇头,让人心中生畏。而黄少天心中,怒火和恨意已经凌驾于对死亡的恐惧,他非但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毫无畏惧地盯着肖时钦。


        “你们到底想做甚么?”黄少天一动不动地问道。


        “杀你。”肖时钦的回答言简意赅,却也是实情,那个代号“索克萨尔”的人传给他的命令就是如此明确直白。他虽然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但是从以往收到的情报和上面的命令来看,这个人比他深入得多,也值得信任。


        “我没惹你吧?”黄少天依旧从容不迫道。


        “这是命令,不需要解释。”肖时钦说。


        “如果……情报有误呢?”黄少天邪笑道,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现在就是胡扯,但是他表现出来的,却让人看不出半分假意。


        “……”肖时钦没有说话,可是黄少天已经看出来他的迟疑了,哪怕只有一丝一毫迟疑的瞬间,也足够他一把翻盘!


        曾被叶修称为“最大的机会主义者”的黄少天也确实没有愧对叶修的赞誉,他迅速出手,单手抓住了肖时钦的枪口,肖时钦神色一愣,虽然下一秒已经扣动了扳机,到很可惜黄少天比他更快,那一发子弹到底是打到了一旁的货箱上。而后黄少天身影一闪,顺势拧住肖时钦的手腕就要扳倒身后去。


        平时训练或者打架,他这套动作可谓是效果拔群。不过黄少天还是小瞧了肖时钦,在经验丰富的军人面前,他缺乏实战经验的缺点终究还是将他的漏洞拉大,任凭他再好的天赋和水准也无法弥补。


        几次交锋,最后两个人还是打成了平手——黄少天的折刀卡在肖时钦的脖颈上,只要再微微用力便可割破皮肤;而肖时钦的枪顶在黄少天的胸口上,看得出来,那个位置之下便是心脏。


        “呵呵,要不要赌一把,是你的枪更快,还是我的刀更快?”


        “……”


        两个人的动作都停住了,就这么僵局一般对峙着,直到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夹杂着剧烈的喘息声在身旁不远处响起。那是黄少天此刻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在听到声音的一瞬他如遭雷击,整个人都错愕地愣住了。


        “生灵灭,住手!”


        生灵灭,便是肖时钦的代号。这个时候喊出这个名字,便是对身份最好的证明。


        下一秒,他的枪口对准了肖时钦。


        “你便是——索克萨尔?”肖时钦并没有放下手里的枪,却也用余光打量起来人。


        “是我。”喻文州从容道,一步一步走近两人,然后一手按住黄少天的拿刀的手,一手按住肖时钦的枪,将两人的僵局打破。肖时钦退后两步,而喻文州则将自己的枪口直指向黄少天。黄少天神色阴晴不定,他收起刀,却一直用充满不解的眼神盯着两个人。


        “你做甚么打算?”肖时钦压低声音问。


        “我传给你的信息被人修改了。”喻文州低声说,“我的本意是让你拖住叶修,而不是杀他。”


        肖时钦一愣,微微颔首。


        “接应的人在仓库那边,你过去罢,这边交给我。”喻文州吩咐道。肖时钦看了一眼黄少天,最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少天……”喻文州的口吻又忽然柔软下来,与刚刚的强硬冷酷模样好似不是一个人一般。


        “喻文州你!”黄少天咬牙切齿道。


        话未说完,黄少天整个人就被猝不及防地摁到了后面一人来高的货箱上,喻文州不知何时收回了他的枪,一只手把黄少天的双手压过头顶,另一只手紧紧钳住他的下巴,用力抬起。他的指尖是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他的唇狠狠地抵住了黄少天的唇,舌尖疯狂而肆虐地扫荡着他的整个口腔,那股力道是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凶猛,强行宣告着他的主权和占有欲。


        但此时,黄少天的心里却是涌起了无名的怒火,这个吻非但没有让他感受到来自恋人的安抚和喜悦,反而让他下意识地想要反抗。


        待到黄少天从中挣脱出来,他愤怒地抓起喻文州的衣领,大声质问道:“叶修的情报,是你泄露出去的?”


        “……对不起,少天。”喻文州低声说道。


        “也是你,下令来杀我?”黄少天继续问,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见喻文州不回答,他又问:“我爹的伤,也是你下的手?你天天不在家,你又在做甚么!”


        “呵,你已经怀疑我到这个地步了么?那我解释甚么,你也都不会相信了吧。”喻文州苦笑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也会来这里……”


        “你……”


        “我会自行离开的,不过……”耳边似乎传来了些许脚步声,视线中喻文州的笑容充满了无奈和痛苦。


        砰!


        震耳欲聋的枪响几乎让黄少天整个人都愣住了,但随即,腹部的剧痛和冰凉刺骨的感觉又将他从恍惚中唤醒。他低头,看到温热的鲜血从自己的腹部决堤一般流出,一如他心底弥漫起的绝望。


       “我没打中你要害,你的同伴就在附近,你会没事的。对不起,伯父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喻文州匆忙说道,将黄少天扶到一边让他靠着运货箱子坐下,然后俯身在他耳边,用他曾有的温柔语调轻声说道,“对不起,少天……我爱你。”


        黄少天原本气在心头,听到最后一句后错愕地抬起头,忍着剧痛想要伸手抓住喻文州的手。可是他已经没有那个力气了,他无措地看着喻文州的身影渐渐远去,泪水一滴一滴从眼中渗出。


        下一秒,枪声将夜幕撕裂,匆忙赶来的宋晓等人将黄少天围住,急切地叫着他的名字,给他的伤口止血,把他架起来一起撤退。透过那时隐时现的缝隙,他恍惚地好像看到喻文州离开的方向似乎有一个身影随着密集的枪声,终于也缓缓倒下。


        这便是黄少天意识戛然而止前最后看到的画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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