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Promise

| 生日快乐,少天 |

■原名:无名之约
■一个平淡(有点严肃?)的小故事,从酒吧相遇到相爱到重逢,谨以此献给我最爱的剑圣大大。
■谢谢我家豆荚讲给我的关于酒的梗。


        「 I prefer having your accompanying for life-long time to the short-time tenderness.  」

【Chapter. I】

        黄少天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性情中人,纵酒寻欲找乐的事他也从来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回想起来,酒不醉人人自醉,大概也就是这样一个道理了。

  

        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早上八、九点的光景。洁白的天花板上吊着一个中规中矩的圆形水晶灯,卡其色的棉麻窗帘被收到了落地窗的两侧,只剩下半透明的白色纱帘隐隐遮挡着明媚的晨光。他愣了会神,这才起身四处打量,原本被他随意乱扔在地毯上的衣物被整齐地叠好摆放在床头小橱柜上,最上面还放着一个银白色的小玩意。

        他眼皮微跳,那是一枚戒指,他认得,它昨天还戴在那个人的无名指上。

        伸手拿过,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一个恍惚,已然将它戴在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有点紧,再想摘下来,却疼得他放开了手。

        戒指之所以是圆的,是因为它没有终点,代表永恒。

        永恒……么?黄少天自嘲地挑起嘴角,一夜的疯狂和放纵,天明后,人走楼空,从此又是陌路人。原来所谓一夜情,真的只有一夜的长度,不多也不少。

        在那有限的时间里,可以任意妄为,予取予求,假戏成真;迈出了那条界限,依旧是那个充斥着廉价感的世界,不曾改变分毫。

        虽是南方的初秋,酒店房间又温度适宜,可他还是抱紧了身上的被子,以此来抵消心头的寒冷,和莫名的恐惧感。

        在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每个孤单的夜晚,他都无法抑制自己想起那个人笑起来温和又动人的眉眼,以及听自己说话时耐心又细致的温柔。是了,他承认自己就是这样被那个人打动,缠着他陪自己待到了深夜,最后缠到了床上。

        人身体的欲望与人精神情感的追求很难统一,而前者更容易被满足和实现。那个时候他大概是被现实和那个人的温情冲昏了头脑,任由欲望左右自己的身体和意志。是了,欲望这东西,滋长的条件很简单,随时可以任你疯狂,过后再转身遗忘。

 

       可他已经忘不了了。

        那天是礼拜五,雨后的夕阳透着深橘色的光影,煞是好看。一路上不少小女生拿出手机拍照发微博,可他并没有闲情逸致来欣赏,他沉闷的心情迫切地需要着解脱。走着走着,抬起头,发现自己又走到了熟悉的酒吧门口。他心里苦笑,大学期间,无数次路过这里,每次都被它别致的装潢吸引去目光,却一次也没有鼓起勇气踏进去。

        但是又有什么用呢?毕业后混日子的生活,简直是对不起他大学四年里中规中矩的自制力。他轻啧了一声,调头推门走了进去。

        酒吧的装潢亦如它的店面,别致精巧,却又不同于街头那些打着混乱噱头的酒吧,它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高级的夜店,摆设和装饰颇具维多利亚时代的色彩,典雅而又诱人。灯光虽然耀眼,但是没有花花绿绿的庸俗;音乐时而劲爆时而低缓,却不会让人感到不协调;酒香刺激而诱人,衬着那妖媚或单一的色彩,渲染了一室的氛围。服务生、调酒师的脸庞隐藏在这光影中,成为了这里最美的点缀。

        老实说,他心里其实有点慌,毕业一年了,他还是没有一点自觉,学生党的定位可谓是根深蒂固。

 

       吧台前已经零星坐了几个人,他也往吧台前一坐,打量着眼前的酒柜,名字他大多听说过,至于是什么味道,他也不知道。

        离他最近的调酒师正站在一个客人面前,等待他开口点酒。那个人似乎正在犹豫,又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黄少天不觉对他产生了一点好奇,视线怎么也挪不开了。那个人的侧影很好看,在这灯光的烘托下,格外动人。

        调酒师也注意到了这个刚进来的年轻人,视线投过来,似是也询问起他来。黄少天忙收回目光,慌张地扫了几眼酒单,却拿不定主意,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些都是什么玩意。

        “Martini.”

        他听见那个男人说出了一个酒名,下意识地朝他瞥了一眼,结果那个人忽然也转头看了他一眼。两个人视线相触,黄少天心里一怔,那个人却冲他友好地微微一笑,然后转头对调酒师说:“算了,Vodka Martini,两杯。”

        调酒师微微颔首,回身去取酒杯。

        黄少天被那个人看得有点不自然,忽然灵光一闪,冲那个人招呼道:“嘿,你点的是不是007的马天尼?”

   

        “是的。”那个人回应道,然后便自然而然地走到黄少天旁边,礼貌地询问道:“介意我坐你旁边吗?”

        “啊?当然不介意……”他笑起来很好看,夹杂着莫名的温柔,让黄少天不好意思拒绝。

        那个人坐下后,一双笑眼望过来,问道:“第一次来酒吧?”

        黄少天愣了愣,有些讪讪地点了点头。

  

        对方嘴角微挑,道:“算我请你。”

        不知怎么,礼貌的拒绝堵在了喉咙里,表现出来的,是一抹异样的绯红弥漫在脸颊上。黄少天忙避开了他的目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滚烫。

        调酒师将两杯酒轻轻摆放在两人面前,淡白色的酒盛放在鸡尾酒杯中,半片青柠片点缀在杯子边缘。

        对方体贴地将酒杯推到他面前,黄少天接过,忽然发觉自己开始有点适应这个人的温柔了。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左手无名指上戴了一枚银白色的戒指,造型很简约,也很耀眼。

        “第一次喝的话,慢点喝,这酒很烈。”他提醒道。

        黄少天点了点头,在那个人的注视下,慢慢呷了一口,却没有尝出味道来——因为他的目光是怎么没法从那个人身上移开半步了。那个人也端起酒杯,动作优雅,让人有一瞬的晕眩。

  

        “好喝吗?”他问道。

        “啊……好、好喝。”黄少天脸色一红,又给自己灌了一口,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确实是“灌”,一大口下去,喝得急了,烈酒的刺激感顿时充盈在咽喉里,黄少天咳了一声,脸色泛起的红更加亮眼了。

        男人马上从服务生那里要了一张纸巾递过来,同时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里带有了一丝宠溺:“跟你说了慢点喝,喜欢的话,我再点一杯就是了。”

        黄少天觉得自己一定是发疯了,才会被这样一个陌生的男人吸引。

        酒精的作用下,两个人的话也多了起来,黄少天本来就是个自来熟,很容易和陌生人打成一片。而对方则恰恰相反,很多时候都在扮演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安静而耐心地听黄少天抱怨毕业后求职的不得志和家里的压力等等。

   

       “那你为什么要来酒吧呢?”蓦地,男人侧头问道,神情里带着些许关怀。

       “我就是瞎溜达刚好走到这里了,我跟你说,我跟这间酒吧还挺有缘的呢!我大学的舍友在这里打工,他男朋友就是在这勾搭上的。哦,对了,我舍友他是弯的。这很正常不是嘛?我有时候就觉得自己可能也是弯的,至少是个双。哦……跑题了,我读的大学就在这条街后面,你知道吧?”

  

        黄少天又喝了一口酒清了清嗓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胳膊支在吧台上,继续说道:“也不是什么好大学,本地人根本看不上的。但是那个时候我很拼命的,想出人头地,想干一番大事业,所以从来没跟那帮狐朋狗友来夜店潇洒过。啧啧,很可笑是不是,现在还不是混日子,日子活得都喂狗了。他们出去干大事业,我却在这里喝酒。”

        对方听了,沉默了片刻,问道:“所以说,你是来借酒消愁的了?”

        “本来是这么想的,”黄少天说,然后冲着他眨了眨眼睛,说道:“但我发现,喝完酒也是没意思,更难受了。不是说酒精可以麻痹思想吗?为什么我胡思乱想得更厉害了?”

    

        “这不怪你。人的一切迷惘,失落,兴奋,疯狂,几乎都根植于这个繁复而堕落的社会,只要你还确确实实活在这个社会里,你就不可能完全忘记这些。”

        “你说话很有哲理哦,你是不是老师啊?教政治的那种?难道是心理学?”黄少天问。

        “跟你一样,来酒吧寻找答案的旅人。”那人说道。

        “那我们算是同道中人咯?”黄少天眯起眼睛,心里莫名其妙地感觉暖烘烘的。“我叫黄少天,关系好的都叫我少天。”

        “好啊,少天。”他念出了这个名字,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看得黄少天心里一荡漾。

        “你叫我名字时,嘴形真好看。”黄少天抿了抿嘴,说道。

        “只是嘴形?” 他不禁打趣道。

        “……哪里都好看,行了吧?”黄少天撇撇嘴,“声音也好听。”

        对方若有所思地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他,蓦然问道:“问一个比较失礼的问题,少天,你有女朋友吗?”

        黄少天倏然笑了:“开什么玩笑,当然没有了,有的话我至于一个人来这嘛。”他笑得很释然,似乎一点也不介意他问这种私人问题,也没有一点对自己还是单身的尴尬。“我发现了一件很神奇的事,跟你聊天特别舒服,以前要是有人问我女朋友的问题,心情好的话就以眼还眼损回去,心情差点就直接开骂了。可是你不一样诶,让我特别想心平气和地和你说说话。”

        “是吗。”他从容地笑了笑,俨然一个大哥哥的形象,又好像人生知己,对,就是这个模样,让黄少天瞬间卸下了所有防备。

        两个人又天南地北地聊了一会,直到他看了一眼手表,十一点整了。他一口喝干了杯底的酒,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站起了身。

        黄少天见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杯中还剩下的一点酒,忙问:“你要走了吗?”

        对方点头,道:“有缘再见。”

        黄少天忽然慌了起来,道:“你别走。”对方微微一笑,一脸意料之中的样子,可是黄少天已经有点晕乎乎的感觉了,根本没在意这些细节,他只是像找到了依靠似的,舍不得放手。他说道:“很久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你……”

  
 
        男人猝然拿过他手里的酒杯,含了一口酒后拽过黄少天的衣领,手指一勾他的下巴,黄少天顺从地仰起头,直觉牙关被撬开,一口夹杂着温度的烈酒灌入口腔中,还未来得及品尝就咽了下去,随后,一个深吻如期而至。

        酒吧喧闹的环境中,没有人注意到吧台这边霎时间扑面而来的暧昧气息。

        “你确定不让我走?”他问道。

        黄少天一咬牙,点了点头。

        如果再重来一次,他大概还是会毫不迟疑地点头。

        酒店的门一关上,两个人就拥抱了在了一起,唇齿相交,耳鬓厮磨,身体缠绵,彷如相隔两地、难得相聚的恋人,压抑许久的欲望汹涌而热烈,任凭情欲蒙住了双眼,全身上下都叫嚣着,怎么也停不下来了。

        所谓一夜情,大概就是这样一时兴起,又陡然消退的欲望吧。

        那个人离开时,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甚至一整夜,他都没有告诉黄少天自己的名字。

        一夜欢愉,最后的最后,留不下任何痕迹,只有无尽的空洞。

        黄少天望着手指上的戒指,在戒指的一侧,刻着浅浅的三个字母。
   

        大概是他名字的首字母吧。

 

        黄少天想着,心里一遍一遍默念着,骤然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当真了。

        爱上一个人容易,可是忘记一个人,太难。



【Chapter. II】

        喻文州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关于爱情,活到他这个岁数,大学毕业,事业稳定,父母安好,生活顺利,只有让人羡慕的份。但是择一人终老的愿望,却变得那么遥远,仿若梦想,可梦而不可想。

        撂下家中父母打过来电话,他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机,好似刚刚只是一通平淡却温馨的问候,父母慈爱,子女孝顺,一切都像戏文那般上演。

        他只是习惯了这样的电话而已,以问候开场,再以沉默收场。

        喻文州的父母都是高学历出身,家庭条件也可以称得上是足够富裕,这样的家庭里家教甚严,父母的高期待好似浑然天成。

        望子成龙的愿望,为人父母,谁又没有呢?喻文州很理解这样的父母,起初也是感谢他们严厉的栽培的,因此从小到大都尽可能地让自己变得更优秀。

        第一次与父母背道而驰,是在他初中时,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对女孩子没有兴趣。起初有校花级别的女生向他表白,他在几个朋友的怂恿下答应了女孩,但是没多久,他就发现自己只是纯粹地像朋友一样待她,无论是陪她出门,还是给她买东西,都像是朋友间的问候,没有其他。

        他开始出入酒吧是高中那年的事了。酒吧中有形形色色的人,有的能一起喝一杯苦涩的酒,有的能和他谈天谈地谈人生,有的一笑而过,有的闲谈甚欢成知己,却没有一个人能陪他到最后。

        没有遇见命中注定的那个人,那就等,他不怕等。

        可是,他不担心,却有人替他操心。

        喻母是位很强势的女人,总想给儿子最好的,最好的学校,最好的老师,最好的教育,甚至是,最好的妻子。所以,他大学频繁出入那种酒吧的事被他家里知道时,他就预见到自己免不了要挨一顿骂了。

        但是如果挨一顿骂能解决一切矛盾的话,他倒是愿意站在父母面前让他们骂个够。毕竟一家人,他希望家里理解,而不是彻底翻脸。可是当他知道母亲甚至帮他挑好了相亲的对象时,他才下定决心要离开那座城市。

        他现在逃了出来,电话每周都打回去,汇报一下近况,但是他不会回去,也不会接受母亲给他介绍的任何优秀的女孩子。

        他想要自由,最大限度的自由。

        每周去一次酒吧消遣是他的习惯,不是去寻找一个猎物,只是单纯的喝杯酒,找个朋友聊聊天而已。当他坐在吧台前、正要开口点往日喜欢的酒时,隔着窗子,他看到了那个少年站在酒吧外,一脸茫然和沉闷,和自己很像。

        对,少年,因为那个人看起来很显小,事实上也应该比他小一些。

        门上的铃铛奏响了清脆的声音,他用余光看到那个少年坐在了距他两个空位的地方,他估摸着少年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忽然间就想起了那个岁数的自己。

        有点叛逆,不愿妥协,心里烦闷……太像了。

        所以他故意点了加伏特加的马天尼,然后一切都像他预料的那样,顺理成章,顺其自然。而他自己也很清楚,这绝非一时兴起。

 

       不过当天亮了以后,他看着少年抱着自己的手臂,安稳而舒适地睡在身边的时候,心里忽然一阵空虚。

        他不怕因为寂寞而错爱一个人,但是他怕因为错爱一个人而寂寞一生。

        所以他后悔了。他坐在床边,望着这个叫黄少天的少年,回忆着昨晚自己的手抚摸过他的每一寸肌肤,而他那张好看的脸庞上毫不掩饰情欲的色彩,那样疯狂,年轻而张扬。

        他留下了那枚伴随他多年的戒指,戒指是定制的,他故意戴在无名指上,只是希望借此给自己减少些许不必要的麻烦。

        喻文州不敢肯定,这份毫无征兆的感情究竟是不是正确的,所以他还是毅然决然地走了,付了钱,离开了酒店,悄无声息。

        这年的冬天,喻文州去了北方过冬。工作需要他去那座寒冷却美丽的城市出差,原本只需要三周的时间,但他收拾行李准备踏上旅途的时候,接到了家里的电话。老两口正好想去那座城市的一个朋友家过冬。

        喻文州淡淡地说,好巧。

        电话那头的父亲小心翼翼地问他愿不愿意一家人聚一聚,又说他母亲很想念他。

        喻文州顿了顿,最后答应了下来。

        所以,这趟原本只有三周的行程就这样变成了长达两个月的度假。

        冰霜凛冽的时节里,喻文州陪伴父母去看冰灯节游园会。游园会很热闹,欢呼声、尖叫声此起彼伏,响彻夜空。喻文州站在一旁的休息区里,看着父母和他们的朋友围着各式的冰雕合影留念。他们穿着在南方绝对不会穿的厚重棉衣,孩童一般被这独具北国特色的冰灯艺术所吸引,口中不停地赞叹着。这样的画面忽然让他觉得很亲切,嘴角也一直挂着笑容。

        这次团聚,他看得出来,父母的态度在缓和。他们没再提结婚的事,也不过问喻文州的感情生活,俨然一副阖家欢聚该有的模样,似乎是在弥补这些年的尴尬和空白。

        想到这里,忽然想起了那个少年。

        果然还是忘不了他吗?这样圆满的日子里,似乎少了些什么。喻文州抬头看了看四周,年轻人成双成对,带着孩子,或者陪着年老的父母。这才是一家人团团圆圆该有的样子吧?

        他浅笑着,忽然感觉有一丝苦涩。

        或许从一开始,他点了那杯不怀好意的酒时,就注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有一夜的长度。

        他摇了摇头,暗笑自己怎么栽到了那样一个少年手里。

        “好冷啊好冷啊好冷啊,果然我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就不该大冬天地跑这来受虐!要不是他们怂恿我说这的冰雕展看过绝对不后悔我才不来这鬼地方呢……阿嚏!靠!不行了我要去买杯热饮去冻死了……”

        喻文州的心头的苦涩顿时被这亢奋的声音洗去了一半,他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最先映入眼帘的却是黄少天伸过来的左手,无名指上,那枚熟悉的戒指在夜晚斑斓的灯光下熠熠生辉,亦如那个少年明亮的眼眸。

        看到刹那间惊讶得僵住了的表情,黄少天的左手顺势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真是让我好个找,哎呀你给点反应啊,不会是冻住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好了不逗你了,其实我是来找你的啦!我有个富二代的朋友在南方做珠宝生意,你说巧不巧,你定制这个戒指的店就是我朋友开的,所以他帮我查到了你的情报。你别怪我啊,我是真的很想找到你,对你说一声……喂……”

        后面的话,喻文州已经不想听,也不需要听了。

        他蓦然揽过黄少天的肩膀,用足了力气将他搂入怀里,恨不得将他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任何距离都不要有。 

        黄少天很顺从地任他紧紧抱着自己,自己的手也慢慢环上喻文州的后背。好不容易松开了些许,仰头一个吻迎上,两个人就这样用一个漫长的吻代替了所有的言语。

        烟花腾空而起的时候,喻文州与他十指相扣,仍旧是温柔的笑容,却也难掩欣喜若狂的心绪。他忽然问道:“为什么要来找我?”

        黄少天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笑道:“嘿,你留下这枚戒指给我,不就是约定重逢的意思吗?”

        喻文州眼里只剩下了黄少天的脸庞和那阳光的笑容,光辉璀璨,连烟花都要逊色几分。

        见喻文州不说话,只是用含情的眼神看着他,手心里都是暖暖的触感,他又开始发挥自己说话的本事:“诶,你知道我跟我妈说我是弯的我喜欢上一个男人的时候,我妈什么反应吗?猜不到吧!我妈居然跟我说让我离我爸远点!哈哈哈你说她是不是有够开放?所以我就恣无忌惮地跟着你跑来这里了!”

        “真好呢。”喻文州轻轻感叹道,手指摩挲着黄少天左手上的戒指。

        他没想过还能再见到这枚戒指和这个少年,可是他很清楚,自己从来没有停止过幻想。

        现在,他可以把自己的愿望一字一句说给他听:“我想将一枚真正的戒指永远戴在你的无名指上。”

        “我自己戴怎么行呢?”

        “好啊,一起。”


        「我不要短暂的温存,只要你一世的陪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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