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华】峰回

█楚留香手游衍生,两个原创华山,不过说是原创,其实脑洞来源游戏中认识的两个华山大佬,所以我是冒着被砍的风险来发糖的。

█两趟车就很爽了,预警一下,第二趟是逆的车哦。(2020.03.01暂时清除链接)

█趁着两个大佬不在,赶紧搞事




【上篇】


       华山雪景天下绝,极目四望,但见千峰逶迤,天地空阔,八方一色,尽收眼底。


       层层山峦将浩然台环抱其中,身处台上,只见誓剑石巍然伫立于眼前,教人无端想起当日拜入华山门下时掌门的教诲。


       卡卡向来勤勉,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不出所料大清早的就到浩然台练剑。雪纷纷扬扬,他也视如无物,迎风而立,剑在手中蓄势待发,一双眼一颗心全然凝聚在剑锋上。


       华山剑法如清风,亦如狂风,就像这华山的无限风光也尽在奇,险二字中。


      卡卡着实称得上是华山这一代的佼佼者了,只见他倏然跃起,如同从高峰上凌空扑杀而下,一剑快过一剑,颇具凌人之势。他的身法也极快无比,教人难避虚实。待剑刃划破长空,分毫不差地收住剑气,片刻后他才转动手腕甩掉剑刃上的残雪,左手持剑鞘,一口气将长剑收入鞘中。


      事毕,他将长剑握在左手,剑身斜横于胸前,右手呈斜侧立掌抵左腕内侧,目视誓剑石,行下一礼。


       呼啸的风雪不知何时消退了不少,卡卡听得身后有零星掌声,转身只见一人立于浩然台边上,一身深蓝色与银白色相间的劲装,抱着青黑色的长剑,正向他这边望着。


      “现在才起身,你到底是来练剑的还是来扫雪的?”卡卡嘴上像是说教,却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


     “什么时候练不是练。”来者嘴角挂着笑,漫不经心地朝卡卡走去。他掂量着手里的剑,在距离卡卡十步远的地方停住,右手握紧剑柄,视线从卡卡身上扫过,道:“来过过招吧。”


       说罢,他凝神静气,暗暗运起内力,长剑倏然跃出剑鞘,狂风般横扫过去,只听得山谷中阵阵金铁交鸣之声,剑刃的寒光映着朦胧的雾气,只教人暗暗感叹这两人不凡的身手。


       两人过招无数,难解难分,却见氛围倏然一变,两把剑似是擦肩而过,两道身影也骤然停住。


      “你的天赋委实是不错,御剑。”卡卡并不急于收剑,只觉得手臂都震得发麻。


       御剑的实力确实对得起给他的评价,他出招谨慎,加之内力强劲,在这人才济济的华山,亦是不可多得的习武之才。


     “还是不及你。”御剑听得这话,只记得剑刃的寒气贴面而来,最后只变作耳边呼啸的风声。再看卡卡,心想若不是卡卡有意偏了剑锋,这一剑是决计无法全身而退。


     “但是你一来攻势缺乏变通,瞻前顾后总想寻找对自己而言的最佳时机,却误了对手的漏洞;二来判断不够准确,易被对手的虚招迷惑。”卡卡继续说,“说好听点你是练剑不勤,说难听点就是欠练。”


       卡卡同御剑一样自小拜入华山,这些年他见卡卡突飞猛进,自是心服口服,而这人的话虽然耿直且不中听,却也是实情。


       两人在浩然台站了许久,御剑拂去身上零星的雪,又见卡卡的肩膀上亦落了雪,手抬了抬,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化作一个顺势而成的姿势按在自己的剑柄上

 

     “别楞神了,走了。” 卡卡的余光从御剑落下的右手上有意无意地划过,落在御剑眼中,似是故意为之,又像是不经意的一瞥,转瞬即逝。


     “去哪?”御剑问。


     “掌门叫我去砺剑堂见她老人家。”卡卡道。“你不一起?”


       御剑脸上的楞神只有一瞬,又马上摇头却不言。直觉是关于御剑的事,卡卡盯着御剑半晌,见御剑无意要跟来,便只好丢下他自己往砺剑堂去了。


       砺剑堂里,卡卡迈进堂内,两步后便停住,恭敬地行下一个持剑礼。立于他面前的正是华山掌门枯梅大师,清早的光堪堪扫过门槛,屋内还昏暗,虽看不清她的脸,却也无端被枯梅大师的气势所震慑。他行礼后起身,只见同为内门弟子的秋言笙也侍在掌门身侧,面上像是担忧着什么。


       枯梅大师受了卡卡一礼后方开门见山道:“御剑不日就要下山一事,你可知?”


       卡卡心里“咯噔”一下,面上还算平静,垂首抱拳道:“弟子不知。”


       秋言笙不及卡卡沉得住气,失声道:“师兄这是……?”


       枯梅大师微抬手制止了秋言笙的发问,缓缓道出:“几日前御剑与山下镇子一户人家的长女交换了庚帖,不日大婚。他已与老身道明,决意辞别华山。”


       卡卡还维持着抱拳答话的姿势,却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秋言笙的面色也沉了几分。


       枯梅大师眼中有一瞬的动容,她虽为人晨兢夕厉,对内门弟子却是严慈并重,二人这般反应她自是看在眼里。她挥手示意两人退下,卡卡和秋言笙走出砺剑堂后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舍和困惑。御剑在华山的人缘不可谓不好,如今说走就走,教人如何接受得了。


       卡卡看着秋言笙几欲抹泪的模样,心想,秋言笙向来跟御剑师兄长师兄短的叫,很是亲近。


       他也想劝秋言笙几句,却说不出来什么,最后只拍了下她的肩。再回到浩然台时,已然不见御剑的身影。


       不知为何,卡卡忽然感觉胸口堵得慌,他暗暗运起气息,却怎么也舒展不开。他想到了秋言笙眼底的不舍,却看不清自己又是作何想。


       蓦的,身后有轻不可闻的脚步声,他知道来者是谁,脚下步子更是急,几步冲过去拽过御剑胸前的衣襟,像是要把堵在心里的东西都发泄出来:“御剑你真行啊!你就这么抛下华山不管了?华山在你眼里到底算是什么!”


       御剑本一副不悲不喜的神情蓦然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抬手推开卡卡,又取下系在腰间的剑,缓缓道:“你不懂。”


       卡卡感觉自己正在气头上,听他这么说更是窝火:“我不懂什么?不懂你儿女情长还是不懂你背弃师门?”


       御剑已将长剑握在手中,不舍地一遍一遍抚摸剑鞘上的纹路,对于卡卡的质问置若罔闻。


       卡卡还要说什么,却被御剑递过来的剑压了下去。他知道御剑有多珍惜自己的佩剑,可现在却要拱手让人。


      “你……”


       御剑将佩剑塞到卡卡手里,才松开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空荡的腰侧。卡卡这才注意到,御剑已脱去平日里常着的深蓝色劲装,只一件寻常的衣衫,普普通通,取下佩剑便再无半点华山出身的痕迹了。


       卡卡紧紧抓着那柄青黑色的长剑,不知所措地看着御剑抬头望了他一眼,又看着他转身消失在忽然落下的大雪中。


       又是一年寒冬来,而御剑下山已有两日,华山的雪停了又下,下了又停,似乎并没有多少变化,唯有那浩然台少了一抹身影,只有那几个新入门的弟子每日巴巴地等着卡卡能指点一二,卡卡却因着两日的失眠,并未清早起身练剑。


       如何不失眠。


       他一闭上眼便是那日御剑下山前看他的那个眼神,复杂得让他愈想愈慌乱。


       他看着同他的佩剑放在一处的长剑,不知怎么就消沉了起来。同门师兄弟们见他如此,想到他们一同拜入师门的情谊,便劝他道,人各有志,况且御剑择的宅邸离华山不远,左右也不是再也见不到。


       可他心里却烦闷而刺痛,只觉得从这一刻起,他再也不会见到御剑了,不是生死的距离,却比生与死更遥远——从今以后伴在他身侧的不会是自己,而是那个从未谋面、寻常人家的姑娘。


       他知道以往也有华山弟子归田卸甲,平凡终老,他虽觉唏嘘,却也没有今日这般。他与御剑相识十几年,往事历历在目,他竟发觉不知何时起,自己眼里只剩下了他的身影,只疯狂地希望他在自己身旁,再无所求。

 

 



       雒君珩是一日前赶回华山的,本是因他姐姐来的信字里行间都透着不太好的感觉,想回来给秋言笙宽心,路过山脚的镇子时听说要办喜事,关于御剑下山的事也就打听了个一二。回到华山后就直奔秋言笙那里,同为内门弟子,师门下兄弟姐妹之间虽非骨肉,却情同手足。他花了半日安慰自家姐姐,足足到了暮色西沉,才提了一坛酒跑到了卡卡那里。


      他比卡卡年少,又已成家,因此比卡卡要多了几分心思,见卡卡如此,心里已是了然,索性不多言,只陪着卡卡喝酒,临走时才将山下打听来的事告诉了卡卡——御剑的大婚已订于两日后。


       雒君珩旁观者清,这当局者的迷他自是看得清,只是不知这坛酒下去,是否能教卡卡也看清自己的真心。


       雒君珩走后,卡卡独自把玩着空酒盏,目光从手中的酒盏挪到剑上,又缓缓挪开,徘徊却不停。


       两日后吗?确实是个好日子……他想着,渐渐勾起了笑意。


       吉日良辰,阴沉了几日的天空忽然降下星星点点的雪,御剑站在屋外回望看不清轮廓的山峦,忽然冻得颤抖起来。他本不是一个畏寒的人,却无端地感到寒冷沿着手脚蔓延至全身。


       喜服虽艳,却不及他心中的寒。


       小镇子民风淳朴,不管谁家办喜事,左邻右舍都当是自家的大事,大清早就忙里忙外的,有人见他愣神,忙堆着笑对他说道:“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呢!”


       他想开口道谢,却觉得喉咙一紧,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他想,这何曾是好兆头,分明是老天爷在奚落他。


       一整日他都感觉浑浑噩噩的,直到新娘子盖着红盖头走到他面前,他还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眼前的姑娘与他只有数面之缘,不过是平日里往来华山,偶尔策马穿过小镇时打个照面。


       姑娘出身在寻常人家,倒也知书达理,没什么好的,却也没什么不好。或许谈不上选择,只是刚刚好而已。


       渴求的东西等得久了,也是会累的。他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索性选择放手得彻彻底底。


       民间的婚礼虽简朴,却也极为讲究。让他仗剑天涯还好,让他记下这些繁文缛节就是难事了,好在一路都有姑娘家的长辈指引着,反而给了他更多的时间去整理思绪。


       可是没由来的空落感,却是越理越乱。


       主婚人已站在两人面前,喧闹声很快盖过了他的思绪。他四下望去,小小的镇子居民不多,却也都带了贺礼来讨喜。他离开时没有将日子告诉华山任何人,宾客中自然没有他的同门,只有三两江湖好友来捧场。


       耳边是庄严的一声“一拜天地——”,他麻木地和身侧的姑娘一同转过身,正要俯身,却被一声极为熟悉的声音打断。


      “且慢!”


       这一声像是运足了内力,四下霎时间安静下来。声音伴着风雪,远远地只见一人御剑而来,来不及看清,盘旋的风雪便扑个满怀,吓得众人要么掩面遮挡,要么退开躲避,再睁开眼时,来者已稳稳地站在众人中间、站在了御剑面前。

 

       那新娘子胆子大些,并未躲开,却被那阵席卷而来的风掀起了红盖头,她顾不上礼节,抬眼便正对上了来者的眼。


       不知是不是冻得,她觉得那人脸色铁青,眼中好似带着隐隐的怒意。


       他在正中间站稳,视线四下扫了一圈。他怀中抱着一柄长剑,以示华山弟子身份,身上裹着灰色的披风,看起来风尘仆仆。


      “卡卡……”御剑结识的几位江湖好友将来者认了出来,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再看他怀中那把分明是青黑色的长剑,瞬时间便猜到了他的来意。


       卡卡的佩剑系在腰间,便手执怀里的长剑向众人草草行礼,再抬眼时,目光紧紧锁在了御剑身上,眼中像是有朦胧的大雪在纷飞,有些看不清。


       他径直走到御剑面前,扬起手。御剑在看到他怀中的剑时就已明了,他本以为卡卡会将这把寒铁铸就的剑劈头盖脸地扔过来,或者索性掷在地上,算是对他贸然离开华山的不满。


       可是卡卡却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将剑递过来,手仍死死地抓着不放。


       御剑感觉心底又是一颤,下意识伸出去的手轻触在剑上,骤然察觉到剑身在抖。他抬眼望去,却是那双从来分毫不差的手在颤抖。

 

       御剑的鼻子一阵酸楚,这分明是在质问自己,是否还愿意回去。


       他咬紧了唇,心头的苦涩更甚。他何曾放下过华山种种,却也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又是缘何而离开,缘何而扔下陪伴了自己十年的剑。


       他也想大声质问眼前这人,一开口,却说不出半句埋怨。


       剑又被往前推了推,抵着他的手心,卡卡仍一言不发。御剑再次望向卡卡的眼,却怔住了,那样一双眼透出的神情,他从未在卡卡脸上见过。


       心底如同翻倒的五味瓶,百味陈杂。本该落在剑鞘上的手鬼使神差地覆在了卡卡的手上,寒意转瞬即逝,只余下狂乱跳动的心和随即而来的炙热——接过剑的一瞬,卡卡拉起他的另一只手,径直向院门走去。


       众人愣在原地,连同那新娘子也惊得说不出话来。宾客中传来几声叹息,只见一人伸手拦下要追出去的人们,只道:“让他们去吧。”


       况且,他们这些普通人,又怎么可能追得上习武之人的轻功。


       卡卡拽着御剑一路轻功直冲着华山奔去,一路上卡卡一言不发,御剑也只跟着他的步伐。漫天飞舞的雪呼啸着擦过面颊,本是极冷的,如同他一早就被这风雪凉透了的心。而现在,那只抓这他的手滚烫得要将所有寒气都驱散,连这脚下不起眼的小山头,都有几分华山银装素裹的壮丽。


       眼前的人一路上只顾紧紧抓着他的手,风掀起他的披风,披风下一袭红衣耀眼而明亮。红衣的花纹繁复却精致,他认得出来,那是卡卡许久之前便备好的,只待良人良辰才会穿。


       他犹记得那时卡卡认真的眼,心中感叹卡卡这般竟有如此细腻的心思,转念一想,却也惊讶于自己明明只见过那衣裳一眼,竟记得如此清晰。


       他知道自己永远也忘不了那常年严寒的华山,更忘不了眼前这人曾给予他的所有温暖,以及这不敢公之于众的感情带来的痛。他不可遏制地回握住卡卡的手,心脏在胸口疯狂地跳动,有什么急切的情愫就要破茧而出。


       他承认当他看到卡卡露出那样的神情时,他后悔了,后悔自己离开华山、另择他人的决定。那是他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眼神,溢满了眷恋,却也小心翼翼地,无声询问是否还有归期。


       那一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叫嚣着。


       ——跟他走。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开始西沉,两人翻越熟悉的山坡,誓剑石已然伫立在眼前。


       两人稳稳立于浩然台上,卡卡回身不由分说地将御剑紧紧扣在怀里,抱得那样用力。御剑措不及防,只觉得周身都是卡卡的气息,教他乱了分寸。


       这样的相拥将夜色的寒冷抵消殆尽,卡卡松开后又钳住御剑的肩膀,让他看着自己。御剑下意识地咬紧了唇,他不后悔自己多年来为这份感情惴惴不安,也不后悔今日随他闯下大祸,可他扫过卡卡眼底的暗色,还是绷紧了身子,一动不动。


       他忽然感觉唇上一暖,游离的视线重新聚集在卡卡脸庞上。那人的指尖缓缓抹开他紧紧抿着的唇,又轻轻拂过。手指往下挪了挪,便顺势捏起了他的下巴。


       卡卡轻轻挑起御剑的脸庞,却感觉手上并没有用力,而那人的唇却那般契合得与他吻在一起。于二人来说,明明是一个生涩的吻,却因为等的太久,谁也不愿叫停,仿佛所有的贪恋都在满足地叫嚣着,双手也情不自禁地伸向彼此,一吻结束,这份恋恋不舍也还在两人的双眸中延长着。


       两人都在这冰天雪地里红了脸,滚烫的一片,胸中一颗心也上蹿下跳的,却也铁了心再不放手。


       过了许久,卡卡才重新打量着御剑一身喜服,缓缓解下自己的披风抛开。风雪过后的暮色亦不如这身红色的衣袍耀眼。卡卡揽过御剑,一字一顿道:“我毁了你的大婚,现在赔你一个。”


       御剑眼中分明是期盼的光芒,也不知是谁先握住了彼此的手,并肩而站,十指相扣。

卡卡道:“你我都无父无母,天地在上,这华山便是家。今日掌门不在,以誓剑石替之。”


       御剑的回答至简,却至诚。


      “嗯。”


       没有主婚人来为他们喊“一拜天地”与“二拜高堂”,两人却心照不全,齐齐向天地躬身,又向试剑石行礼,最后面对着面,卡卡才道:“这一拜,你我便是夫妻之名。”

说罢,礼成。


       “既然拜过堂了,那接下来……”卡卡看起来心情甚好,目光划过御剑的脸庞,双眸中满是柔和的光芒。他伸手揽过御剑的腰,另一只手伸向御剑的膝间,将人打横抱起。


       御剑下意识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卡卡笑意更甚,随口道:“办正事。”说罢,转身走下浩然台。


       御剑面上一红,手臂却下意识地环住卡卡的脖子。雪夜里只能听到卡卡的脚步声,明明走得急切,可那双抱着他的手臂却稳稳的,教他安心。他心里满足而欣喜,白日里的一幕幕回荡在脑海里,转念却又想到了什么,顺口问道:“那……叶姑娘怎么办?”


       卡卡的步子突然停住,抱着御剑的手又覆下几成力道。御剑有些吃痛,抬头对上卡卡的眼,卡卡也正看着他,只见他的眼中突然蒙上一层寒意。


       御剑和卡卡自小同进同退,他自问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卡卡的气性,看到卡卡眼中迸出不言而喻的怒意,他还来不及思考,只听见卡卡咬牙切齿道:“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顾及旁人?”


       卡卡又大步迈开,往自己的卧房走去。大门被他抬脚踢开,他径直将御剑摁在榻上,不冷不热的面孔上闪过一丝狠意。


      “今晚我不会放过你的,御剑。”



     (一辆车~暂时匿了)


 

       枯梅大师一连闭关数日,清早迎着雪后初晴的第一缕阳光迈祠堂,手中稳稳地扶着剑,凝望着安静的华山。


       她复又微闭双眼,却耳听八方,猎猎风声过,两个脚步声渐渐走到了她面前停住。她缓缓睁开眼,只见两人一言不发、齐齐双膝落地。


       御剑已换回昔日的劲装,长剑亦在身侧,枯梅大师只一眼便明白了二人的来意——更何况两人的手还握在一起。


       枯梅大师不动,二人也不敢动,过了半晌,听得掌门叹了口气,两人才抱拳行礼,齐声道:“求掌门成全。”


     “要成全你们的从来不是老身。”枯梅大师缓缓开口,一如平日,听不出什么波澜。“山下之事,你们二人自行解决即可。”


      “是。”


       枯梅大师示意两人起来,却转身不再看两人,只道:“回来总归是好的。”

 

 



       秋言笙一连数日也不得好睡,这一日醒得早,想到昨日的大雪,索性起身取了扫帚去浩然台扫雪。刚迈上台阶,眼前却是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深蓝色身影。


       她愣住了,没什么血色的唇微张,声音轻颤:“师……师兄?”


       御剑回过身,劲装配剑,亦如无数个落雪初停的清晨,只是这一次没有脱口而出的玩笑话和打闹,御剑只看着她,一抹微笑自然而然地勾起。


       扫帚从秋言笙手中抛开,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去,伸出双臂将御剑紧紧环住,小小的个子将将到御剑胸口,却不管不顾地蹭了上去,眼泪先一步打湿了衣裳。


     “师兄你回来了……”说话间,已是哽咽。


       御剑从没见这师妹哭过,现下虽有几分慌,却也不觉心头酸涩,任她抱着哭了好一会,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


      清早来练剑的雒君珩也跟了过来,见秋言笙难得如此失态,也摊手冲御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师兄回来就好。”又稍稍扶住秋言笙,递了帕子给她擦眼泪,安慰道:“别哭了姐,外面风大,要是教秋江姐知道了,定是要笑话你的。”


       秋言笙勉强止住眼泪,还是忍不住抽泣了几声。


       卡卡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师弟师妹们把御剑围住,说笑也好唏嘘也罢,眼中都迎着初阳闪着光亮。


       眼看着他们总算散开各忙各的,卡卡才走过去,与御剑并肩。


      “下山?”蓦的,卡卡问道。


      “走吧。”御剑点头。


       听得两人的话,秋言笙心里也有数,忙抬手用袖子在眼睛上抹了两下,冲着两人道:“早点回来啊!晚上等你们喝酒!”


       “好!”两人一齐回应道,转山往山门的方向走去,风掀起的衣摆下,只见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下篇】


      (一辆车~暂时匿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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